青春期是道德发展的“要么使用，要么失去”的时期

青春期是道德发展的 “要么使用，要么失去”的时期

对于某些神经通路来说，包括那些涉及道德决策的神经通路，青春期是一个一次性的发展机会

一名 青少年 在网上发布了一份反 lgbtq + 和反犹太主义宣言后，站在斯洛伐克首都一家同性恋酒吧外，开枪打死了两人。他说，他的灵感来自地球另一端的另一名青少年，纽约康克林的佩顿·詹德伦 (Payton Gendron) ，他通过头盔摄像头直播了在一家杂货店开枪打死 10 人的过程。詹德伦自己的宣言详细描述了他的白人至上主义和反犹太主义动机。他杀的 10 个人都是黑人。在袭击中，一颗子弹意外击中了一名白人雇员的腿。 Gendron 转身向他道歉，然后继续他的杀戮。

这两个青少年犯罪的极端例子很特别，因为肇事者是出于道德动机。在一种只有在互联网的帮助下才能实现的同辈 压力 的激励下，他们真诚地相信，他们是在为人类的进步而牺牲自己的生命。在他们看来，不进行这些枪击是道德上的懦弱。

作为一名 心理学 研究者，我用科学来更好地理解青少年是如何以及为什么发展和实践他们的道德信仰的，从极端的 ——如上面的例子——到更日常的，比如他们是否应该尊重他们的长辈，对他们的 父母 诚实，或者对他们的 朋友 友善。

青春期是道德发展的独特阶段。突触修剪在这一时期达到顶峰，每秒钟有成千上万的神经连接消失，这意味着对于某些神经通路，包括那些涉及道德决策的神经通路，青春期是一个一次性的发展机会。为了更好地理解这一重要时期，我所采取的一种方法是考虑青少年道德在童年时期的前沿性和成年后的后沿性。

典型 儿童 的道德发展是一个将行为分为三个主要领域的过程 : 道德、规则和个人。同理心是识别第一类人的重要潜在技能。通常到 4 岁左右， 孩子 们可以同情他人，避免造成伤害和不公正，从而使他们能够推断出新情况的道德相关性。

成年人比孩子更容易认为不尊重权威是严重的道德侵犯

与此同时，孩子们知道有一些规则是应该遵守的，尽管违反这些规则并没有造成真正的伤害或不公正。这个基于规则的领域高度依赖于社会和文化背景。例如，在芝加哥的市场，人们可以在公共场合穿衣服，但在法国的海滩上却不可以。

最后，孩子们学会认识到一个由既非道德也非规则的偏好组成的个人领域，比如是否可以在披萨上放菠萝。重要的是，在这三个领域中，道德领域是最普遍的，因为它更多地受到先天心理因素的指导，它有更多的自然后果 ——例如，偷窃通常会激发受害者的愤怒和愤怒情绪，以及肇事者的内疚情绪。当不公平交易发生时，我们甚至可以在其他灵长类动物身上看到这些天生的情绪反应，从而显示出它们深刻的进化起源。

快进到成年后，人类使用了一种完全不同的基于大量道德类别的道德框架。此外，在确定某些道德侵犯的错误程度时，成年人更多地依赖于侵犯的绝对类型，而不是造成伤害或不公正的程度。例如，一个成年人比一个孩子更有可能认为不尊重权威是一种严重的道德侵犯，尽管没有对任何人造成真正的伤害。

美国心理学家 Jonathan Haidt 通过一系列被称为“道德基础理论”的研究定义了这些成人道德类别。在这个框架下，成人道德判断的类别包括身体和情感伤害、正义、公平、互惠、尊重权威、个人自主、群体忠诚、纯洁 ( 如清洁、种族和性纯洁的观念 ) 和神圣 ( 如对神性和超自然的敬畏 ) 。

重要的是，虽然这些类别都有进化的根源，但那些对成年人的道德判断影响最大的类别将取决于成年人的群体 关系 和社会身份。例如，信教的人更有可能强调尊重权威和神圣 ; 政治上开明的成年人更有可能强调人身伤害和不公正 ; 而政治上保守的成年人更有可能强调不尊重权威、不忠或不纯洁的担忧。简而言之，这些以进化为导向的文化和身份为基础的道德信仰取代了童年的简单分类，它们可以超越某些天生的、情感的和移情的对伤害的厌恶，从而允许原本无害的行为 ( 例如，同性成年人之间的自愿性行为 ) 被视为严重的道德侵犯。反过来，这可能导致严重不成比例和不协调的道德权衡，例如将大规模谋杀视为对某些性行为的正当抗议。

知道了我们对儿童和成人的道德判断的了解，我们可以预测，青少年时期是发展一种更微妙的能力的时期，这种能力可以做出与成年后的群体关系和社会身份期望一致的道德判断 ——这是我在研究中一直在探索的。为了做到这一点，我要求大量的美国青少年从道德基础理论出发，对每个类别中常见的道德违规行为的错误程度进行评级。例如，身体伤害类别中的一项违规行为是“你看到一个男孩把图钉放在另一个男孩的椅子上” ; 在个人自主类别中，违反了“你看到一位 母亲 强迫她的女儿上大学读医学院”的规定 ; 而“纯洁”一项则是“你看到一个女孩在午餐桌上主动提出亲吻任何人的嘴唇”。

我用统计方法来辨别影响青少年对所有这些不同侵犯行为判断的因素。例如，如果一个青少年认为一种不尊重权威的行为是 “非常错误的”，那么他们是否也会认为其他违反权威的行为是“非常错误的” ? 他们对侵犯权威行为的判断，与他们对侵犯身体伤害行为的评分相比，有多明显 ? 如果他们对不尊重权威的评分是一致的，并且与他们对其他类别的评分不同，那么我就可以推断出，有一种潜在的“权威”因素影响着他们的道德判断，我可以为他们对这种因素的“影响程度”分配一个定量值。

在对成人道德范畴的关注程度上，女孩比男孩更早表现出与年龄相关的变化

我的分析表明，有三个因素影响了青少年的判断，这与成年人的道德范畴是一致的 : 对动物的身体伤害、个人自主性和忠诚。然而，我也发现了影响青少年判断的两个新因素的迹象，这些因素反映了各种道德基础理论类别的混合。第一个新因素涉及对没有明确受害者的违反规则行为的判决。第二个因素与在容易产生共鸣的情况下涉及无辜受害者的违规行为有关，比如椅子上的图钉，或者裁判故意做出错误的判罚来帮助他喜欢的球队获胜。这些与童年时期的简单的道德和规则领域是一致的。换句话说，青少年表现出童年和成年道德因素的混合影响。

在另一项研究中，我发现政治和性别认同也会影响青少年的道德分类和判断过程。自认为保守的男性青少年对身体和精神伤害行为的关注程度低于女性青少年，而自认为自由的男性青少年对身体和精神伤害行为的关注程度与女性青少年没有差异。换言之，保守主义政治认同与性别之间存在交互作用，而自由主义政治认同与性别之间不存在交互作用。我将此解释为政治认同缓和了内化的性别刻板印象对道德判断的影响。也就是说，保守的男孩对这样的观念很敏感，即他们应该少关心身体上的伤害，多关心对权威的不尊重，而自由的男孩则不会考虑这些规范。

青春期是道德发展的 “要么使用，要么失去”的时期

对于某些神经通路来说，包括那些涉及道德决策的神经通路，青春期是一个一次性的发展机会

一名青少年在网上发布了一份反 lgbtq + 和反犹太主义宣言后，站在斯洛伐克首都一家同性恋酒吧外，开枪打死了两人。他说，他的灵感来自地球另一端的另一名青少年，纽约康克林的佩顿·詹德伦 (Payton Gendron) ，他通过头盔摄像头直播了在一家杂货店开枪打死 10 人的过程。詹德伦自己的宣言详细描述了他的白人至上主义和反犹太主义动机。他杀的 10 个人都是黑人。在袭击中，一颗子弹意外击中了一名白人雇员的腿。 Gendron 转身向他道歉，然后继续他的杀戮。

这两个青少年犯罪的极端例子很特别，因为肇事者是出于道德动机。在一种只有在互联网的帮助下才能实现的同辈压力的激励下，他们真诚地相信，他们是在为人类的进步而牺牲自己的生命。在他们看来，不进行这些枪击是道德上的懦弱。

作为一名心理学研究者，我用科学来更好地理解青少年是如何以及为什么发展和实践他们的道德信仰的，从极端的 ——如上面的例子——到更日常的，比如他们是否应该尊重他们的长辈，对他们的父母诚实，或者对他们的朋友友善。

青春期是道德发展的独特阶段。突触修剪在这一时期达到顶峰，每秒钟有成千上万的神经连接消失，这意味着对于某些神经通路，包括那些涉及道德决策的神经通路，青春期是一个一次性的发展机会。为了更好地理解这一重要时期，我所采取的一种方法是考虑青少年道德在童年时期的前沿性和成年后的后沿性。

典型儿童的道德发展是一个将行为分为三个主要领域的过程 : 道德、规则和个人。同理心是识别第一类人的重要潜在技能。通常到 4 岁左右，孩子们可以同情他人，避免造成伤害和不公正，从而使他们能够推断出新情况的道德相关性。

成年人比孩子更容易认为不尊重权威是严重的道德侵犯

与此同时，孩子们知道有一些规则是应该遵守的，尽管违反这些规则并没有造成真正的伤害或不公正。这个基于规则的领域高度依赖于社会和文化背景。例如，在芝加哥的市场，人们可以在公共场合穿衣服，但在法国的海滩上却不可以。

最后，孩子们学会认识到一个由既非道德也非规则的偏好组成的个人领域，比如是否可以在披萨上放菠萝。重要的是，在这三个领域中，道德领域是最普遍的，因为它更多地受到先天心理因素的指导，它有更多的自然后果 ——例如，偷窃通常会激发受害者的愤怒和愤怒情绪，以及肇事者的内疚情绪。当不公平交易发生时，我们甚至可以在其他灵长类动物身上看到这些天生的情绪反应，从而显示出它们深刻的进化起源。

快进到成年后，人类使用了一种完全不同的基于大量道德类别的道德框架。此外，在确定某些道德侵犯的错误程度时，成年人更多地依赖于侵犯的绝对类型，而不是造成伤害或不公正的程度。例如，一个成年人比一个孩子更有可能认为不尊重权威是一种严重的道德侵犯，尽管没有对任何人造成真正的伤害。

美国心理学家 Jonathan Haidt 通过一系列被称为“道德基础理论”的研究定义了这些成人道德类别。在这个框架下，成人道德判断的类别包括身体和情感伤害、正义、公平、互惠、尊重权威、个人自主、群体忠诚、纯洁 ( 如清洁、种族和性纯洁的观念 ) 和神圣 ( 如对神性和超自然的敬畏 ) 。

重要的是，虽然这些类别都有进化的根源，但那些对成年人的道德判断影响最大的类别将取决于成年人的群体关系和社会身份。例如，信教的人更有可能强调尊重权威和神圣 ; 政治上开明的成年人更有可能强调人身伤害和不公正 ; 而政治上保守的成年人更有可能强调不尊重权威、不忠或不纯洁的担忧。简而言之，这些以进化为导向的文化和身份为基础的道德信仰取代了童年的简单分类，它们可以超越某些天生的、情感的和移情的对伤害的厌恶，从而允许原本无害的行为 ( 例如，同性成年人之间的自愿性行为 ) 被视为严重的道德侵犯。反过来，这可能导致严重不成比例和不协调的道德权衡，例如将大规模谋杀视为对某些性行为的正当抗议。

知道了我们对儿童和成人的道德判断的了解，我们可以预测，青少年时期是发展一种更微妙的能力的时期，这种能力可以做出与成年后的群体关系和社会身份期望一致的道德判断 ——这是我在研究中一直在探索的。为了做到这一点，我要求大量的美国青少年从道德基础理论出发，对每个类别中常见的道德违规行为的错误程度进行评级。例如，身体伤害类别中的一项违规行为是“你看到一个男孩把图钉放在另一个男孩的椅子上” ; 在个人自主类别中，违反了“你看到一位母亲强迫她的女儿上大学读医学院”的规定 ; 而“纯洁”一项则是“你看到一个女孩在午餐桌上主动提出亲吻任何人的嘴唇”。

我用统计方法来辨别影响青少年对所有这些不同侵犯行为判断的因素。例如，如果一个青少年认为一种不尊重权威的行为是 “非常错误的”，那么他们是否也会认为其他违反权威的行为是“非常错误的” ? 他们对侵犯权威行为的判断，与他们对侵犯身体伤害行为的评分相比，有多明显 ? 如果他们对不尊重权威的评分是一致的，并且与他们对其他类别的评分不同，那么我就可以推断出，有一种潜在的“权威”因素影响着他们的道德判断，我可以为他们对这种因素的“影响程度”分配一个定量值。

在对成人道德范畴的关注程度上，女孩比男孩更早表现出与年龄相关的变化

我的分析表明，有三个因素影响了青少年的判断，这与成年人的道德范畴是一致的 : 对动物的身体伤害、个人自主性和忠诚。然而，我也发现了影响青少年判断的两个新因素的迹象，这些因素反映了各种道德基础理论类别的混合。第一个新因素涉及对没有明确受害者的违反规则行为的判决。第二个因素与在容易产生共鸣的情况下涉及无辜受害者的违规行为有关，比如椅子上的图钉，或者裁判故意做出错误的判罚来帮助他喜欢的球队获胜。这些与童年时期的简单的道德和规则领域是一致的。换句话说，青少年表现出童年和成年道德因素的混合影响。

在另一项研究中，我发现政治和性别认同也会影响青少年的道德分类和判断过程。自认为保守的男性青少年对身体和精神伤害行为的关注程度低于女性青少年，而自认为自由的男性青少年对身体和精神伤害行为的关注程度与女性青少年没有差异。换言之，保守主义政治认同与性别之间存在交互作用，而自由主义政治认同与性别之间不存在交互作用。我将此解释为政治认同缓和了内化的性别刻板印象对道德判断的影响。也就是说，保守的男孩对这样的观念很敏感，即他们应该少关心身体上的伤害，多关心对权威的不尊重，而自由的男孩则不会考虑这些规范。

在另一项研究中，我和我的同事马龙 ·戈林 (Marlon Goering) 发现，十几岁的女孩比十几岁的男孩更早开始表现出与年龄相关的变化，即她们对成人道德范畴 ( 对动物的身体伤害、个人自主和忠诚 ) 的关注程度——这表明她们在某些道德判断方面比男孩更早变得更像成年人。例如，十几岁的男孩在 11 岁到 14 岁之间对这些类型的侵犯行为给出了相同的评分。相比之下， 14 岁的女孩比 11 岁的女孩更不关心自主性和忠诚度的违反，这表明女孩的判断在青少年早期就已经成熟了。女孩的青春期平均开始时间较早，所以这些差异可能反映了性激素的影响，可能通过大脑中的情感系统起作用，这可能会增加对某些类型侵犯的敏感性。

总之，我的研究支持这样一种观点，即从出生到成年的道德发展是一个以越来越细微的方式对行为进行分类的过程。这些类别是什么，以及它们对道德判断的影响程度，受到某些先天生物因素的指导，但也受到围绕群体内隶属关系和个人身份的文化的影响。

无论是否公开讨论，青少年都在内化某些政治身份，并调整自己的道德信仰

如果青春期不是一个发展某些认知和社交情感技能的 “要么使用它，要么失去它”的机会，那么这个故事就结束了。青少年对同伴的影响特别敏感，特别是害怕被同龄人排斥。这在进化上是说得通的，因为对一个人的繁殖成功来说，没有比社会排斥更大的威胁了。有些人会扭曲伤害和正义的逻辑，以适应他们认为维持群体成员身份所必需的信仰，这是没有限制的。这有助于解释 Gendron 和类似的青少年犯下的极端暴力行为，他们被一种扭曲的道德感和渴望属于一个被认为是内部群体的欲望所驱使。

为避免青少年的道德发展因归属感而扭曲，我们必须为他们提供机会，让他们在安全和支持的环境中练习解决复杂的社会情感挑战。一旦青少年认识到各种社会和个人身份的道德关联，他们就需要安全的空间来探索这些身份和道德信仰。对初高中学生回避政治话题是很常见的。然而，我的研究表明，无论是否公开讨论，青少年都在内化某些政治身份，并调整自己的道德信仰。当一个团体将仇恨和偏执的信仰作为加入成员的先决条件时，期望成员将这种信仰作为道德义务来维护，并期望那些预测后果能力下降的人 ——包括某些脆弱的青少年——采取行动。

积极的同伴群体的重要性也不能被夸大。虚拟环境使这种情况复杂化，因为今天的青少年可以在全球任何地方、任何信仰范围内的不同个体中找到归属感。如果我们的目标是限制青少年犯罪造成的危害，那么在现实生活和网络上接触和接受亲社会的同龄人群体是必须的。

最后，我认为教育青少年关于我们的进化历史、社会群体和道德信仰之间的逻辑联系是很重要的。这将有助于在是非对错上达成更广泛的世俗共识，从而消除社会和文化环境中一些关键的道德矛盾，并为年轻人提供一个更真实的方向来校准他们的道德指南针。这可能有助于缓和青春期异常的道德信念，如种族主义和同性恋恐惧症，并帮助青少年应对成年后可能遇到的日益复杂的社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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